他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带着一点哑。
「眠眠,怎么了?」
我盯着已经到达顶点的摩天轮,轻声说:「顶点的风景,好看吗?」
那头突然一阵死寂。
「顾渊泽,如果我不打来这个电话,你要跟她许愿,一辈子在一起吗?」
客厅里,顾渊泽已经坐在我对面,沉默了很久。
「眠眠,一定要这样吗?」
茶几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。
是我找做律师的同学,紧急拟出来的。
他简单地翻看过后,说:「很潦草,许多条款都存在争议。」
我仅仅攥着手,「这种时候,你能对我说的话,就只有这个是吗?」
顾渊泽沉默了片刻,「对不起。」
我眼泪没忍住,掉下来。
「哪怕条款潦草,我九你一,不可以吗?」
「你是过错方。」
「你赠予沈宜的财产,我追回,不可以吗?」
对上我红红的眼睛,顾渊泽一句话没说出来。
我将协议书狠狠砸向他的脸。
突然哭出声。
「顾渊泽,你还有没有心啊?」
「我对你来说算什么?」
他眼底闪过一抹痛色,突然抱住我。
「眠眠,对不起。」
「是我一时糊涂。」
「能不能不离婚?」
我哽咽道:「你陪她去马尔代夫的时候,知道我在生病吗?」
「你知道我痛经一次比一次严重,是因为流产太多次吗?」
「顾渊泽,上一个孩子,是因为我给你挡酒流掉的。」
「因为你有胃病。」
「可是你做了什么啊?」
「你替沈宜挡酒。」
说到最后,我泣不成声。
顾渊泽紧紧抱住我,安抚般揉着我的头发,「对不起,不会了。」
「眠眠,我把她开除,彻底断掉,好不好?」
那天晚上,我发了有史以来,最大的一次火。
歇斯底里。
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。
顾渊泽无言以对,只能轻声安抚我,「眠眠,别这样,你手破了。」
我声音嘶哑,哭到最后,跟他说的,也只有四个字:「我们离婚。」
顾渊泽揉了揉我的头发,低声说:「眠眠,我会处好一切。等我。」
顾渊泽很强势地拒绝了我的离婚要求。